那个
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聒噪,教室窗外的枝桠疯长,也挡不住烈阳。
流年不知停歇,转眼就消失不见。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校门时,似乎还听见曾经在各处的戏言。
有人对我说:“下次啊,一定要找个监控死角吃饭!”我点点头,嘴里说着:“哎呀,还吃呢!上次就要把人羞死了。”心里却慢慢地涌上些许期待。我朝她摆摆手,笑道:“下次我请,咱们绝对要吃个痛快!”
再见时,我在马路的对面远远的看你,你冲我喊:“再来跑跑吧,刚刷的油漆。你这那里能有这么好的操场嘛!”我撇撇嘴:“哪有这么小的四百米!再说了,那边的操场是草地,撒谎精!”你素来是最爱骗人的,你说过,时光在你身上是停止的。可一轮四季过后,你脸上的皱纹便又多一层,白粉涂在上面像是皲裂的土地,又像是一层白纸,一阵风就能吹走。
我趴在宿舍的窗户上,看着你说的那有名的“三剑客”勾肩搭背,与旁边的姑娘略微对视,一齐喊道:“老蒋来了。”随后看到他们做鸟兽散的样子而笑得直不起腰来。
记得有个爱穿浅色连衣裙的老师用非常轻缓的语气说,你是最让人怀念的。当时微风过境,你在旁边听得摇头晃脑,说不上长短的秀发也飘扬着,似乎是在应和。
我离开你的那天,蝉鸣声响得聒噪,阳光直直地打在脸上。我看见你拿着一张火车票笑眯眯的让我们过去拍照。那是你第一次向我们说再见。
我平日最爱敞着外套,而你总是不厌其烦的吩咐我系上。当我远离你,站在新居的门前时,突然想起此后没有人再管我是什么样子了。一时间情难自抑,不禁落下泪来。
此时,我躺在床上,突然想起张爱玲说过的话: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,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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