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女儿随着青州合唱团去下乡演出,观看了合唱团的舞蹈《丰收锣鼓》,演员们头戴大斗笠,一身村姑麻利干练的打扮,腰系一大块飘逸的黄绸子,手拿一把明晃晃、弯弯的镰刀,脸上始终洋溢着丰收的灿烂笑容,再加上那欢快的喜庆的乐曲,把我带到那久违了的家乡麦收季节,让人倍感亲切与念想。
又到麦子黄梢的季节了,自从离开了家乡,来到了这高楼大厦的地方,没有了四季的分明,只有冷热的感觉,就更不见那春播秋收的场面了。快到五月端午节了,也就快到芒种了,家乡又要忙着割麦子了。俗话说:“麦从西熟”,我的家乡就是在芒种前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割麦了。学校开始放麦假了,家家户户都为过麦做准备,大人们赶集买镰刀,买磨石,买捆麦的麦枂子(一种茅草搓的绳子),买过麦改善生活的菜,有的人家还割上一点肉,五月的空气里充满着浓浓的过麦的味道。
麦子黄梢杏黄皮,我的家乡盛产杏儿,自古就有“王家崖不收杏,大人孩子光着腚”的说法。麦熟一晌,过麦要抢,要不然一场大雨就把熟透了炸了芒的麦子打坏了,麦粒全落在了地上,那么这一季的收成就减产了,甚至是没有收成了,那是非常痛心的事情,那就意味着这一年没有白面馒头吃了。
骄阳似火,大人孩子们全下地收割。大人们在地里挥镰割麦,挥汗如雨;大孩子们跟在大人们身后捡拾落在地里的麦穗,争取颗粒归仓;再小一点的孩子忙着穿梭于田间地头送水。麦子割回来了,我们都用小推车运到麦场里,各家的麦场是连在一起的,在麦场里干活可以和邻家拉呱。我是最愿意在麦场里干活的,可以听到大娘大婶们天南海北的闲扯,也可以央求会讲故事的六大爷讲《水浒》《三国》等,我最喜欢听的是《西游记》。在麦场里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三叔,他是一个光棍汉,嗓子很好,会唱京剧、吕剧,我们可以在拉着碌碡碾麦子的无聊转圈中,听着他的《小姑贤》《花木兰》《窦娥冤》《铡美案》等,在那娱乐较贫乏的年代里,这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。
一曲《丰收的锣鼓》带给了我美好的回忆,唤起了内心的情感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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