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天雪地的日子,最需要一把火。火是能源,以其炽热带来能量,给人温暖。住进现代标准单元房的人们,已经告别生火取暖的生活了。而我依然坚持着,虽说室内生炉火,手段比较原始,但既可取暖又可做饭,一举两得,也挺好,就是得注意一氧化碳。接下来我们谈一谈过去的取暖方式。现在我使用的是土暖气,较之以前已是大有进步了。
在往前的取暖方式是土灶,烧的是柴草。砌灶一般用土,阔气点可以用砖,周边是灶中间是锅,前有灶门用以添柴燎火,灶旁安放风匣,拉动可以催火。把锅烧热可以炒菜煮饭。由于灶头连着炕头,烧锅余火可以再加利用。因为烟道砌在炕面之下,烟气从中通过,余热烘炙炕面,这土炕就是个温床了。灶火烟道通炕体,炕内烟道通室外,虽是土法上马,也是一项系统的工程,既要炕内烟道保持通畅,还需考虑炕面温度分布均匀,也是一件挺讲究的技术活。这专项工程叫盘炕,一般家庭办不到,需要请老师。农村盘炕一般用土,条件好点也用砖,四四方方的大青砖,专用名词叫炕砖。家有一盘炕,每天都做饭,余热炕内走,温暖留半宿。在严寒的冬夜里,任屋外朔风呼啸,老婆孩子热炕头,温馨而又惬意,这曾是几代庄稼人的追求。三十年前,我到同学家去,他和家人正围着锅台喝粘煮。锅里煮着粥,灶下余烬的红光映得脸发红,额头还有汗。我同学在外干厂长,难得回家一次,也许他就是需要这种家庭温馨的感觉。
火烘子:火烘子就是专用的小火盆,土陶质的收口大肚,填充上谷糠之类细琐的可燃物,先用明火引燃,待其余火慢慢熰烬。小火盆里一片余烬泛红,没有呛烟都已化作热能。可以用手捧着,也可以放到炕上,是不错的可移动的取暖器。从外面刚进来,坐上炕头伸出双手,就放在火烘子上面,原本僵直的手指暖和起来,搭手抹几把脸,那是温暖的感觉。坐在炕头上,守着火烘子打发着漫长的冬夜,姥姥把几个玉米粒丢进火盆儿,接着就是噼噼啪啪的爆裂声,用竹签拨拉出来,就是自产的爆米花,填到嘴里那味道好极了。摇曳如豆的油灯下,簇着火烘子,啜着自产的爆米花,听老人讲那些陈年的故事,这是乡情的乐趣。其实,除了火烘子,还有火盆子。口径大一些,燃料就盛放的多一些,放置到屋内,也会制造出暖洋洋的感受。至于手炉,铜质圆形有提把,那是高档次的暖具,有带花纹的盖,燃点着木炭,阔人们捧在手中。咱见过但没用过,就无法多说了。
烘笼:冬日里,太阳也显得无力,最怕阴霾的天气娃娃尿炕了。湿漉漉的尿布,尿渍浸洇被褥,就怕娃娃浸红了嫩屁股。物资匮乏的岁月,没有多余的衣物可替换,浸湿的被褥必须要烘干,没有电的岁月,还是火盆火烘子派用场。烘干被褥不是一蹴而就,需要较长的时间,这样烘笼就派上用场了。这是用铁条编制的笼子,倒扣在火盆上像一个乌龟壳。把需要烘烤的被褥尿布搭上去,利用火盆的热量将其慢慢烘干。当然这会制造出一股味道,那是一股童子尿的气息,在室内不大的空间里弥漫。这土法就是简易烘干机。
汤婆:寒凉的冬夜,身凉被窝也凉,人钻进去蜷曲腿难伸,尤其双脚冻得酥麻,最希望能有一个暖脚的家什。想啥就来啥,摸过来的是汤婆。汤婆,名称也温馨,似一个慈祥老婆婆,送温暖来了。当然汤婆本身不发生热量,需要灌入热水,塞紧灌水口,用布套起来,放进被窝里,散发的热量给人温暖。汤婆实际就是个簇口的热水罐,铜质的上档次,一般是用粗瓷的,就是一个扁圆形的热水罐。顶上的注水口不能太大,不管怎样安全第一,灌足热水必须拧紧。那时光,最能感受汤婆温暖的应该是些娃娃们。大人们好说,娃娃们很娇嫩,临睡前,为其被窝预热是十分必要的;还有老人们,一把年纪了血脉不通畅,畏寒怕冷需要汤婆来增温暖。灌好汤婆暖被筒,身子温暖,腿脚也舒展。后来就有暖水袋了,橡皮做的扁平袋,也是需要灌热水。这玩意已经流行几十年了,以其质软体积小便携带等优势,挤兑了汤婆婆,一直到今天。不过市面上的暖水袋,有些质量难保证,使用再生胶很容易破裂,后果不堪设想。再后来,又有了电热毯、电暖气。到现在更有集体供暖,再也不需要烧火暖炕头,也无须汤婆火烘子,即使是在寒冬里,照样暖洋洋的。
还能记得吗?这些老式的驱寒器具,曾经帮我们御寒过冬的,虽然已经逐步退出了我们的生活,提及一下,可以了解一下过去的生活,让不断现代化的人们更加感知幸福。 (刘珍实)
火盆子
汤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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