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载:美国洛杉矶市立大学心理学家勒纳提倡“诗歌疗法”。就是说,诗歌对于某些疾病有预防和医疗的作用,他提倡运用诗歌来预防、乃至战胜疾病,以增进健康,延年益寿。
文章没有提供勒纳论证此说时所运用的例征,但是从有关资料看,有此理念者古今中外不在少,相关轶事和诗作也有一些。例如,唐代诗人白居易患有眼疾,朋友写诗寄信问候,结果诗和信成了“诗药”。白居易赞道:“春来眼暗少心情,点尽黄连尚未平。唯得君书胜得药,开缄未读眼先明。”再如,宋代陆游通医术,常有人请他看病,他曾风趣地写诗道:“儿扶一老候溪边,来告头风久未痊。不用更求芎芷汤,吾诗读罢自醒然。”还有,清代《志异续编》上记述了这样一个事例:白岩公气痛,病每发,便诵杜甫诗数首,很是见效,可谓“诗”到病除。
当今,这样的实例也能说出很多。例如,2001年第6期《扬子江诗刊》上登了一则诗话,其大意是:中国香港诗人、毛泽东诗词研究专家刘济昆,2000年11月24日确诊为结肠癌,12月7日手术后,医生告诉他,他已是癌症第3期。说得直白一些,就是死神已经把他衔在嘴里了。但是,手术后第27天他就上班了。2001年6月15日,他竟完成了书信体的《我在死神唇边笑》的散文集!《扬子江诗刊》上的文章说:“刘济昆创造了‘诗疗’抗癌法。”再如,我有一位忘年交诗友名胡刚,就是《槐树庄》作者胡可的哥哥。他是
青州满族人,是一位老革命,久住北京市。1995年他79岁时,几家医院诊断他得了肝癌。家人以为他年事已高,对动手术很担心,但他写诗道:“命中注定挨一刀,劫难临头我不逃。肚里盛装啥物件?明朝开腹取来瞧。”他坦然处之,在病床上写了很多诗词。他动手术后效果良好,并于1996年12月出版了诗集《丹枫集》。他的胞弟、著名剧作家胡可在为其诗集写的序言中说:“我没有想到伴随着他闯过生死大关的竟是他心爱的诗词创作。”在这样的情况下,胡老竟然能高寿,活到103岁。可以说:创造了人生抗癌的奇迹!
当然,对任何事情我们都应该采取辩证的态度。以上两例,一方面说明当今医术的高超,或者也不能排除某些偶然的因素。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,我们常说:“药补不如食补,食补不如神补。”“神补”说的是精神修养,读诗就是一种很好的“神补”方法。“诗为心声”,诗对于人的心理,对于人的精神状态,无疑是有巨大影响力的。我想,对于“诗疗”的问题,我们是否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来解读。
第一,人们通过学习诗词,可以从中受到教育,诗词是人们思想情绪的“定位仪”。我国古代著名思想家、教育家孔子就曾提倡“诗教”,他说:“其为人也,温柔敦厚,《诗》教也。”他这里说的是要人们学习《诗经》,从而受到教育。并且还说:“诗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:‘思无邪。’”这是说,学习《诗经》三百篇,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,就是使人“思想纯正”。人们通过阅读和学习诗词,确实能够收到陶冶情操、净化思想、稳定情绪的良好效果。这样的精神境界,对人们抗御疾病、保证身心健康,当然是十分有益的。
第二,进行诗词创作,或者诵读优秀诗词,能给人以精神的鼓舞,可以说,诗词是鼓舞人们斗志的“进行曲”。对此,上面所征引的“诗疗”之例的当事人就有很深刻的体会,刘济昆先生说:读中外的名诗,尽管那些诗的内容不涉及癌症,但他却能从中感悟到了生命的意义和价值,增强了生活的勇气和力量。长久学习诗词者,思想会不断修养,进而纯正。一般来说,邪不压正,正必胜邪,人们身上充盈着阳刚之气,必定会战胜邪恶之疾!应该说,这就是“诗疗”的功能和效果之所在。
第三,人们通过诗词创作或者诵读诗词,可以进入一个绝妙的精神境界,可以说,诗词创作或诵读是情绪的“释放器”。人的一生丰富多采,各种情绪会不时产生,但实践证明,过分强烈的悲欢情绪对于健康是不利的。如果一旦进入诗歌创作和诵读的境界,人们的喜怒哀乐之情就会得到抒发和释放,情绪就会得到一次净化,心态就能够平静下来,于是便“思想纯正”了,这样的情绪对于人的健康一定有益。刘济昆在病中,就写了《生日感怀》《写给魔鬼》《生命的蓓蕾》等许多好诗,以鼓舞斗志,抗御疾病。另外还有资料说,在诗歌史上闪现着光辉的英国勃朗宁夫人,就是用写诗歌来释放悲苦消极情绪的,诗歌创作伴随她度过了身体瘫痪的漫长岁月。
第四,诗词创作或诵读诗词是诗人精神的寄托,是人的精神的反馈,是人们心声的“回音壁”。对此,胡刚老人的体会就相当深刻,他说:“让自己发出的声音能返回来使自己听到,让诗词创作成为自己激励自己、教育自己的手段。”他在病中写了赞颂白求恩、柯棣华、孔繁森、李润五等英雄人物的不少诗词,就获得了自我激励、自我教育的极好效果。人的坚强意志的力量是伟大的,对疾病的抗御、乃至战胜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!
行文至此,最后还是用胡刚老人病重手术之时写的一首诗,作为该文的结尾吧。当时他以《手术之前》为题吟咏了好多首诗词,其中一首是这样写的:
些微风险奈余何,总是生存机会多。
怯懦非为男子汉,当如关羽见华佗!
(张景孔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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